这个老女人坏得很

焚书伊始 焚人以终

一堆乱七八糟,写完没发的东西

连续一周吃晚饭的结果就是体重涨了四斤,洗澡之后依旧吃了冰激凌。室友都出去了,开着外放和妈打电话,提及洗澡时会因为一些女孩子的胸自惭形秽,然后又被询问学习上的事,敷衍着把话题拗到自己心绪不宁,依旧被那句"你说怎么办"戳破肺管。挂掉电话以后,扯着嗓子号了两声,现在喉咙还火辣辣的。失眠。牙痛。低烧。孤僻。漂泊。无趣。

我像我的祖母,也像我的外公。我像我的父亲,也像我的母亲。

我的祖母年幼失恃,寄居于舅舅家。在她还没有学会爱的时候,就成为了母亲。那年,她十八岁。老话儿讲"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",然而作为幺子的父亲与祖母并不亲近。我们只在年节时才去同市的祖父家吃一顿饭。饭后,提出回家的永远是父亲。匆匆忙忙,不像家人,似来客。祖母爱吃甜,也爱吃黏。这是我对她仅有的了解。因为我也偏爱这些。记忆里八十一岁的祖母只过了一次生日。六十六岁?怕不是,四岁的记忆并不会有那么多残存。那便是七十岁了。祖父家里来了许多亲戚,论辈分大多是父亲的表兄弟,但在此之前我同他们几乎没见过面。我还记得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靠门的木头椅子上,仰着嗓门说,每年来给祖母过生日。还好,那种尴尬的亲戚见面在去年堂兄的婚礼上才得以重现。

母亲常在与父亲争吵时,骂他冷血。偶尔,一并捎带上我。祖母不懂得怎样爱她的儿子,于是父亲不懂得爱他的母亲。父亲的爱是一颗苹果,他不懂分割,不知权衡。他笨拙地去爱我——他的女儿,可惜我们的关系依旧僵直。我尊敬父亲,甚至有对他日益固执的脾气的畏惧,但我依旧不懂怎样爱他。

母亲说她是因为年纪大就和父亲结了婚。成为一个妻子的时候,她二十六,那个年岁里算老姑娘。母亲常同我讲,她九岁就做饭了。从她的回忆来看,她似乎有童年——每个周日外祖母会带她去逛街并买根麻花给她。在事事需要粮票的年代,幸福甚至称得上奢侈。她似乎又没有童年——煮饭,打扫,生火……料理家务仿佛已经变为了她的分内事。这个夏末,因为外公的离世,许多陈年往事又被提起。尽管母亲对年少时外祖母对舅舅的偏袒多有怨怼,但每个人印象里的外公都是刚直执拗的。与半文盲的祖母不同,外公是个高材生。他是可以进入大学的,然而身下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弟弟妹妹。即使是花费较少的专科,他也是半工半读才得以完成学业的。他一辈子不信歪门邪道,总以为凭着自己的一身才学就能被委以重用。行不通的,哪个年代都行不通的。我被长辈成为理想主义者,这大概与外公不无关系。赤诚并不总是对的,但我们老是相信每个人足够自律,社会体制足够完善。于是,最正常的人反而变成了怪胎。我偶尔会想,如果我升入大学时外公头脑依旧清明,现在操蛋的一切大概就不会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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